倒 水

——为白衣天使点赞

陈祖楠

    刚过了护士节，干部保健办在为老干部体检后，又利用星期六组织了一次咨询活动，参加咨询活动的都是医院的顶级医师。为方便老同志，地点设在机关会议中心，这真是送医上门了。

    前来咨询的人很多，大家以体检报告“排队”。反正要等，我先去测血压。
测血压的是一位中年护士，在她给我手臂缠带的时候，我看到她的胸牌上写的是“主任护师——毛素琴”。“主任护师”，让我油然而生敬意。保健办连测血压都把顶级的护士请来了。

    仔细检测以后，毛素琴护师告诉我，血压正常。我说血压平时也不算高，天气热了，我把药停了。听说我自己把药停了，她严肃起来：“药不能自己随便停的！”又关心地说：“药停了，那要经常检查，过几天您再来吧。”我心想，这位护师倒有点不怕麻烦! 我每年这个时候停药，一点事情也没有。

    测完血压，我不想围到医生跟前去凑热闹，就坐到大厅边上的一排休闲椅上去享受片刻清静。测血压的人不多。我看到毛素琴护师起身到大门口去拿热水瓶，拿了热水瓶后，她去给正在接受咨询的医生倒水，一个一个地倒过去。倒完水后，她把热水瓶放回原处，迈着护士特有的轻盈的步子，只是她多了几分沉稳，回到她的座位上，与旁边保健基地的护士小宋和护士长聊天去了。

    这一切是那么平常、普通和自然，平常、普通、自然到完成这一连串的动作，恐怕她自己想都没有想。但我却感到这一切是那样地难得、高尚和不凡。我此刻很想把自己的思绪和遐想告诉这几位白衣天使，还有我们医学院护理专业的同学们。做了多年的教师和校长，每当看到身边的感动，总想把它告诉所有的人，特别是青年人，希望能鼓励他们奋然前行。

    当我还在沉思的时候，医院的寿清和副院长走来了，她是分管干部保健和护理工作的。她来得正好，握手之后我就拉着她走到三位护士跟前。我说：“护士节刚刚过去，让我来为护士点个赞！”接着述说了我的刚才所见。

    我说，毛素琴主任护师今天是来参加咨询活动的专家，倒水并非她的任务，会议中心有服务人员。她是咨询组的专家又是主任护师，应该是别人来为她倒水，可是当她空下来的时候，看到别的医生忙着接受咨询，她就过去给他们一个一个地倒水。这一切是那样自然，却很使我感动。我想，这就是护士吧！护士的职业习惯使她们任何时候想的都是去帮助人，去为他人服务。刚才毛素琴主任护师去给忙乎着的同事倒水，是那么自然，自然到她什么都不会想。

    在我说话的时候，毛素琴护师看着我，似乎有些茫然，仿佛在说：“这是很平常的呀!”

    我接着赞佩地说：“去做一件事，又什么都没想，这就是习惯。这是职业习惯、道德习惯。”看我们谈得如此投入，干部保健办的贺群主任也过来了。我正要说还有两位保健办的护士呢，好，那就“扬善于广众”吧:“我们保健办的每一位护士，小韩、小宋，还有护士长，她们服务的热情有时都会叫你有点不好意思。每次开好处方，她们总要替我去缴费、取药。我不大习惯让女同志给我一个大男人跑腿，要到我说‘等下次我跑不动了再来麻烦你们’，她们才方罢休。但也有不得不麻烦她们的时候，就在昨天，我要做B超，又要去眼科专家门诊，都是麻烦的项目，不得不请护士长帮忙了。她陪我去找了最好的医生给我检查、诊疗，两个多钟点她连坐也不坐，却还走到哪里都要照顾我休息。你们虽客气地说这是你们的工作，可我总还是由衷的感激。虽然护士节过去了，我还是要谢谢大家，为我们的护士点个赞！”

    “倒水”是件小事，但我还想告诉三妹。三妹姓陈，是绍兴文理学院医学院分管护理专业的副院长，平日里总是笑嘻嘻的，和蔼友善，大家都喜欢亲切地叫她“三妹”，是个培养护士的合适的老师。我要她代我向她的学生转达我对护士的敬意，并且请她告诉我们未来的白衣天使：要让热情服务、乐于助人成为我们的习惯，——职业习惯、道德习惯。请告诉我们的同学: 习惯是一种自发的行为，良好的习惯是最可宝贵的；也许你连想都没有想，可你的行为已透露出你的品质。良好的职业习惯不只是在实习的时候、在医院里养成的，任何时候、任何地方我们都要注意良好习惯的养成，使它成为我们每一个未来的白衣天使的高尚的道德品质。

    【人物名片】

    陈祖楠，绍兴文理学院首任校长，浙江省功勋教师。  

    毛素琴：我院护理学专业校友，现为附属第一医院（绍兴市人民医院）主任护师。